南京的起落定量社会学者的人文物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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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

如何解释城市文化意象的历史形成?我们可以翻开典籍,打开年鉴,用枯燥的纪年和繁杂的数据来量化分析,但除此之外,也未尝不可以感性的文字去梳理一座城市的脉络。且看这期定量分析者的跨界文艺风。

这篇略带抒(shan)情的文章在文青范的外衣下,实则有着传播学和社会学视角的思考。作者认为,南京城文化意象的形成和固化,经历了三次起伏:三国两晋到南北朝、隋代的三百年是第一次;唐代到五代十国是第二次;而明清的六百年则是第三次。作者试图用传播学的“拟态环境”理论来证明,诗词歌赋这些古代的传媒,在形塑城市形象中巨大而隐藏的力量。

大报恩寺塔

这本是献给一座城市的无心文字,被静静地封存在硬盘的某个角落,一直三年。

打开它,不是因为昨夜环陵路深树的碧色,不是因为今早远眺九十九间半窗外清凉的桂香,而是因为近来的酒醉。醉后听到的,是那首《北京、北京》。

一个善于用文字和意象来点燃情绪的人,才敢不止一次地用“埋葬”这样的字眼。好比谙熟七律的人,才敢押上平五微的韵,让压抑和不和谐的字眼,散发出晶莹剔透的亮色。

我固执地认为,在五百年、一千年的跨度上,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可以配得上这样的文字。

一千年来,南京是中国文化的枢,是士大夫心魂的根,是汉家的麦加之城,更也是我们那些骄傲的历史的脉,被深深埋葬的地方。但在这几十年来,在文化意义上,南京只是一个边缘化的江南城市,充满喟叹、愤懑和争论。

以下的文字,不想争论城市在文化史上孰高孰低,因为在我的心中,早有定论。而我只是想冷静地叙说这样被抽空了的固化的城市意象何以形成?我也不想重复那些我们本来应该耳熟能详的典故、诗词和人物,不想大片摘引互联网上唾手可得的诗赋原文。他们本该在我们启蒙的读物上出现,不该作为招摇文字的装饰品。

说到底,这本应是一篇严肃的城市历史社会学论文,但我试着用略带抒情的笔调来书写。

没有中国人不知道南京。但这几代人,似乎从来不真正懂得南京。我们习惯于创造了各种词汇试图来为她标签。悲伤也好,忧郁也好,英雄也好,我们心目中的城市,仿佛是一个静止的、凝结在地图上的片段与结果,而不是历史长河中的源流和因果。

我们对南京的总结陈辞,其实放在任何一座城市,都不显得陌生,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悲怆史:景山上的老树、圆明园的大火,难道不够悲伤?三里桥的那些奋勇出击的满族战士,菜市口边六位肝胆昆仑的书生,难道不够英雄?那紫禁城落日下蔓延数里的无尽宫墙,难道不透着六百年两代王朝彻头彻骨的忧郁?

每一座伟大的城市,都是百万甚至千万个体在同一时空上的汇集。如果你有更好的历史感,你就能体会到,城市更是千百年来千万、亿万计的个体,先后不断在同一个奇妙地理空间上的叠加。企图用一种情绪来概括一座城市----一个由万千个体、历史和地理叠加起来的复杂巨系统,我们真的会力不从心。

要了解一座城市,你就得了解她承载的全部的人、事、物。即便做不到,也要尽量地去了解城市真正的源流和内心,要会盘点在文学里、媒体里、在我们心目中被误读的所谓城市性格,究竟因何形成?

南京市政府年复建的仪凤门

我们对一切物象的理解,都受制于我们的心智阅读。恰如霍金所说,现实本身,只在于注视者的心魂(ralityitslfisinthmindofthbholdr)。也因此,如果我们把城市意象理解成一种文化传播框架的结果,那么理解起来就会容易许多。

霍金的伟大之处在于,他站在了物理学的顶端。在这个意义上,霍金是今天活着的没有自称哲学家的哲学家。也因此,传播学里最伟大的理论诸如“拟态环境”,其实充其量不过是量子力学测不准原理、薛定谔的半死不活猫以及霍金那句话在更为感性的文学世界、媒体世界里的超级低端版本。当然,霍金不是始作俑者。始作俑者,来自那些著名的hardcor唯心主义者,从笛卡尔到王阳明,人类的伟大自负从来不曾动摇。

回到“拟态环境”:人们意识中的主观印象,无疑会受到传播媒介选择性地加工的干扰和定型。那么,我们完全可以这么理解:在没有报纸、电视的古代,口耳相传的诗词歌赋等文学形式,就是当时整个社会交流情绪、传达信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

而南京这座城市的形象,很早就被我们古代的媒体加以定型。更重要的是,他被定型在无比壮丽的唐代。纵观文学史,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的古都,比南京更多地被反复吟咏。

但我们是否注意到,书写南京的主题,从颂其富丽繁华,到转而哀其命运多艰,唐代才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分水岭。换句话说,我们现在习以为常的南京形象,是一个“后唐”文化现象。

不信?你可以去读一读唐代以前描写南京的文字。你可以看看让洛阳纸贵的《吴都赋》。当城市的富丽非凡被用无比夸张的文字写到尽头,左思仍然意犹未尽,“若吾子之所传,孟浪之遗言,略举其梗概,而未得其要妙也。”比我严肃细致的学者和读者,可以去故纸堆里寻找举证那些关于南京往事的文字。

问题在于,大唐之前,并无太多我们现代人心中的南京意象。

既然唐以前的古代媒体里南京并非那么伤感,那么,为何独独是“后唐”的文学记忆,造就了我们今天心目中的南京性格、南京气质、南京情结?

从两千年的角度,这归根究底是由于南京的城市发展史与中国文学史、科举制的发展形成了奇妙的耦合共振。换言之,南京的悲情形象,是被唐诗所营造的拟态环境所初次定型、被科举制强化才能永久定格的。

不妨做个详细解读。

南京在三国、两晋、南北朝、隋这三百年间,经历了它的第一次命运“起伏”。所谓“起伏”,是因为其间它一度成为在地缘和文化意义上都极富意义的吴都,然后很快承接了衣冠南渡的中原文化,凭长江天险与胡人抗衡,而最后却又被来自北方的隋军彻底摧毁。

惯写抒情文字的陈后主,不自知他人生的转折,只是南京城的第一次沦陷。《南史》说,“及隋军克台城,贵妃与后主俱入井。隋军出之,晋王广命斩之于青溪中”。

几周前,行政区划调整,清溪路、半山园双双撤并。会上本想说说清溪小姑和陈后主,说说王安石,嘴角欲动,还是低头不语。南京的往事太多,动辄触到历史深处。

青溪桥下清溪路,不见南京伤心处!

南京在这三百年里起起伏伏的命运,让这座城市第一次和江山无情、人事代谢的感触结合起来,和士大夫阶层特有的敏感、一点点历史虚无主义结合起来。

问题在于,隋代瞬间即逝。当历史被唐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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